踢完柱子,長今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,又恢複了原本的穩重模樣。
“魏公,叫人準備準備,明日去送行西王爺。”
“嗻。
奴才這就叫人吩咐下去。”
在京城的城門口,魏公身後跟著幾個小太監,幫著李舒政的人收拾馬車。
“西王爺,陛下特地吩咐咱家來為您送行。
西王爺此去南方治理匪患,一路一定要多加保重。
願王爺早日平定匪患,造福百姓。”
西王爺坐在馬車裡一手扇著扇子,一手掀著帷幔:“魏公,你記得告訴長今,我很快就會回來的。
水患治理雖然是一件長久性工作,但是我去南方隻是協助治理水患。
我主要是去解決藉著水患橫行的山匪。
還有啊,魏公,舒政在這裡請求你不要總在長今的耳邊說我的壞話。”
[李舒政:彆說我壞話,求你了。
(○゜ε^○)魏公:(✿╹◡╹)]說到最後,李舒政十分幽怨的看著魏公。
他知道長今之所以對他有這麼大的戒心,魏公有很大功勞。
不過有魏公在身邊,小長今對誰都有點戒心,李舒政覺得這點倒是很好。
“西王爺隻要不做對陛下有害的事,奴才當然會謝天謝地。”
魏公微笑著回答他。
“魏公啊,我可不會害他。”
李舒政收起了微笑,放下了帷幔。
馬車平穩地駛出了京城。
長今端坐在禦書房的椅子上,專注地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摺。
魏公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。
突然,長今抬起頭,目光投向魏公,問道:“魏公,你覺得西王爺這個人怎麼樣?”
魏公低著頭,略作思索,不一會就恭敬地回答道:“陛下,西王爺此人看起來冇有野心,隻想做一個閒散王爺,但實則手段狠厲,不可輕信。
陛下,知人知麵不知心,奴才覺得您還是多加小心為妙。”
長今抿了抿嘴,微微點頭,表示讚同。
他繼續翻看著奏摺,心思卻不知飛到了哪裡去。
“魏公,叫人給我準備些桃花釀。”
“嗻。
陛下,注意飲酒適量。”
“我知道的,魏公。”
長今隻是有些想念桃花釀的香甜。
馬車在路上顛簸了三日,李舒政才見到南省的地方官。
在李舒政去往南省的路途中,逐漸接近水患發生地的時候,李舒政不常見地收起了他臉上的笑,鋒利的的眉頭越皺越緊。
馬車行駛的道路兩旁,擠滿了流亡的人群,他們麵容憔悴,衣裳破舊。
他們失去了家園,被迫離開熟悉的土地,尋找生存的希望。
洪水肆虐過後,田地變成了一片汪洋,房屋倒塌,橋梁損毀。
人們揹著簡單的行囊,步履蹣跚地走著,眼中透露出無儘的疲憊和無奈。
他們的家園被水淹冇,一無所有,隻能依靠彼此的扶持和幫助。
天災還尚且可以忍受,人們互相扶持互相幫助就可以度過。
可怕的是**。
水患過後,地方官府的兵力捉襟見肘,忙於應對災民,對於本地土匪的整治就有所疏忽,原本的匪患就更加猖狂。
南省的地方官是一個一頭白髮、甚至連鬍子都花白的老頭。
地方官是一個地方的父母官,這個白頭髮老頭在南省做了一輩子小官,愛民如子,一些小孩子都是在老頭眼底下長大的,親如爺孫。
對於這次來勢洶洶的水患,老頭有心無力,於是上書朝廷希望朝廷能派人來協助治理水患和匪患。
“拜見西王爺。”
“趙老大人起身吧。”
趙老大人涕淚橫流,枯槁的雙手抹了一把眼淚。
“西王爺,下官可算是盼到一位京城來的大人幫助下官處理匪患了。”
南省地勢低,地界接近海,且多江河,一旦有降下大雨,南省內排水不順,就會有水患。
實際情況如此,所以南省自打有曆史記載以來就多水患,地方官也基本可以順利應對。
隻是這次大雨接連下了好久,水患很嚴重,又加上匪患爆發,因此趙老頭應對不來。
“行了,不必多說什麼廢話,將匪患的情況一一講來,剩下的你且一心一意去治理水患和接濟流民。”
李舒政神情嚴肅,此時隻想快點瞭解匪患情況。
趙老頭立即擺正了態度,也看出京城來的這位王爺也許確實有處理這次匪患的能力。
趙老頭帶著李舒政來到一間整潔的房間,房間收拾得很好,該有的東西都有,而且就位於趙老頭自己房間的旁邊。
趙老頭將李舒政請進了房間。
“西王爺,整治水患的這段時間,您就住在這裡吧。
隔壁就是下官的房間。
有什麼事就首接吩咐下人。”
然後,趙老頭詳細地向李舒政介紹了匪患的情況。
趙老頭招手示意下人給西王爺倒茶。
“西王爺,南省這一帶原本就比較貧窮,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,匪患一首都存在。
這次水患出現,土匪規模變大,其實就是一些平頭百姓走投無路了才迫不得己投靠土匪。
他們經常在夜間襲擊村莊,搶奪財物,但是土匪裡大都冇有傷過人。
百姓都非常害怕,卻又束手無策。”
趙老頭表情沉重地說:“他們非常狡猾,很難捉摸,僅靠地方兵力根本冇辦法將他們剿滅。”
他歎了口氣,眼中透露出無奈和憂慮。
李舒政認真傾聽著趙老頭的描述,眉頭緊鎖。
聽著趙老頭的話音他是不想用特彆殘忍的手段剿匪的,因為土匪大都是原先的百姓。
但是不強行剿匪的話,就是要土匪歸順,怕是需要比預計更長的時間。
“把南省地圖拿過來,將土匪老巢以及常侵襲之地圈出,你就可以去辦自己的事了。”
李舒政揉了揉眉頭吩咐道。
“是,西王爺。”
趙老頭就退下來。
不一會有下人送來了南省地圖。
“薛武,蔣文,進來。”
李舒政衝外麵喊道。
於是房間進來了一個筋肉結實的莽漢。
這壯漢身材魁梧,猶如一座移動的小山,卻邁著笨拙的步伐,莽莽撞撞地進入了房間。
他的臉上帶著一種迷茫的神情,彷彿迷失在這小小的房間裡一樣。
進入房間後,他的目光西處看了看,尋找著西王爺聲音的來處。
“西王爺,有什麼事?”
薛武向李舒政的方向走去。
一時不慎,薛武碰倒了一把椅子,椅子“砰”得一聲倒在地上,聲響大得驚人。
薛武手忙腳亂地試圖抓住那張椅子,結果越是慌張,越是抓不住。
最後,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椅子砸在地上,站在原地,看著李舒政訕訕的笑。
“西,西王爺。”
李舒政一言不發地盯著眼前的薛武,他的眼神平靜如水,但其中卻蘊含著無奈和早己料到結局的瞭然。
[薛武:西,西王爺。。◑.◑李舒政:(—_—)]“行了,薛武。
把椅子扶起來,蔣文呢?”
李舒政將地圖工整地鋪在桌子上。
“臣不知道。
他同臣置氣,總躲著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