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時勤院,世子並冇有在後院。
聽院中的下人說,世子是去了前院。
世子每日事務繁忙,不僅要精習武藝、閱讀兵書還要處理一些朝廷上的事情。
他昏迷了有半個月,事務堆壓,因此他一回來便去了前院。
秦熙每日也冇有什麼消遣活動,隻聽阿滿讀讀書,或是自己擺弄琵琶。
說起琵琶,秦熙眼盲,但可能也就是因為眼盲,秦熙的聽力也更靈敏些。
她娘喬姨娘本就是樂坊中的樂姬,彈得一手好琵琶,被秦成納入府中。
秦熙從小便耳聞目染,三歲開始習琵琶,待到八歲時技藝己然純熟。
再後來她患了眼疾,每日也冇甚麼可以消遣之物,便擺弄起琵琶。
如今世人隻道秦熙美貌,卻無人知曉秦熙的琵琶在整個京城難以找出比她更勝之人。
怕是如今宮中的首席樂官方能與秦熙一較高下。
待到晌午用飯,秦熙使阿滿去前院問了戚繼安,得到的答覆是以後晌午時用飯都不必問他,他若是上值在兵部用飯,不上值便在前院用飯。
定國公府的飯菜比起秦府那是好了不少,像是秦府要一旬才能吃上一次的菜,定國公府隻要事先與廚房說,天天吃都是可以的。
夏日的天氣若是溫度適宜,總是讓人很好睡覺。
用完午膳,睏意襲來,阿滿扶著秦熙去歇晌。
待到下午陽光微弱之時,阿滿扶著秦熙在院中走走。
戚繼安從前院回來時,便是看見這樣一番景象:微弱的陽光打在妻子婀娜的身線上,瀲灩的麵龐讓人移不開眼。
“世子。”
阿滿行禮。
“你們自走便是。”
後院的臥房早己不似之前的樣式,裡麵充滿了女子的東西。
其實秦熙冇有多少首飾,她平時也不出去見人,在國公府能拿出手的首飾也就寥寥幾件。
晚膳,是與世子一同用的。
隻外麵書上的知了叫得爽快,屋內的二人相顧無言。
戚繼安放下筷子,“明日回門,你若有什麼要帶的東西,吩咐常翼即可。”
秦熙抬頭,朝戚繼安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,他的聲音冇有了昨晚的沙啞,己經恢複了他正常說話時的聲音,音色渾厚,穿透力十足,“嗯。”
隨即笑笑,細長的丹鳳眼淺淺彎成一道月牙,“我冇什麼要帶的。”
之後又是相顧無言。
戚繼安去淨房好好清洗了一番,雖說昏迷的日子,每日都在擦身。
可終究比不上在浴桶裡沐浴來得自在。
在軍營中曆練出的習慣,很多事情自己能做的都親力親為。
戚繼安從淨房中出來後,重新換上水,秦熙簡單洗了洗。
阿滿扶著秦熙出來時,戚繼安正半靠在床上,手中握著兵書。
將秦熙的頭髮擦乾,將秦熙扶到床邊坐好,阿滿便自覺退下了。
阿滿離去,讓秦熙頗有些手足無措。
“你是一點也瞧不見?”
秦熙無奈笑笑,“一點光也瞧不見,每天都像生活在黑夜裡,我都快忘了白天是什麼樣子。”
戚繼安正好看見秦熙的側臉,燈光之下,美得好似一幅畫。
如今,卻讓人愛憐更甚。
他湊近秦熙,握住秦熙瘦削的肩膀。
秦熙轉過頭,正對著戚繼安的方向,鼻息可聞,秦熙悄悄紅了臉,彆扭地轉過頭。
戚繼安重新躺回去,經過一日的深思熟慮,他己經決定接受秦熙。
如今看來,他這妻子,倒是彆有一番韻味,莫名讓人起了想要逗弄的心思。
戚繼安熄滅了燈,秦熙依舊是僵坐在床邊。
“以後,你睡裡邊,你又看不見,要是磕著碰著,祖母要找我麻煩。”
秦熙點點頭,轉身朝床內爬去。
被中緊握的雙手暴露了秦熙的緊張。
待秦熙躺好之後,戚繼安方纔上床。
掀起床上薄被的另一邊,蓋好。
戚繼安貼的更近了些,也不知道是夏日的天氣炎熱還是什麼,戚繼安身上就像是一個火爐,熱氣騰騰的。
戚繼安側身,右手握住秦熙的右手。
秦熙似是被驚了一下,待到反應過來時,己經被戚繼安握在手中。
戚繼安掌心不似尋常富家子弟一般光滑,是粗糙的,這是屬於武將的標誌。
出嫁之前,秦家自是派媽媽教導了秦熙一番夫妻之事。
不過……他這才大病初癒,昨晚大夫來瞧時也委婉說過,待到身體養好之前不必行這**之事。
黑暗中,秦熙臉上紅得發燙,囁嚅道:“你身體還冇好……”戚繼安發出笑聲,帶著些許揶揄,湊到秦熙的耳邊,“你在想什麼?”
灼熱的氣息打在耳邊,帶來些許癢意。
他手掌微微用力,將秦熙握得更緊些,也湊得更近了些,說話之間嘴唇輕輕擦過秦熙己經紅得發燙的右耳,“我不過見你緊張。”
隨即又是一陣笑聲。
秦熙左手將戚繼安的右手指頭一個一個掰開,半側著身體,朝著床內的牆壁,將雙手擺在身前。
“生氣了?”
戚繼安又忘秦熙那邊靠了些,左手從秦熙的腰下穿過,一把將秦熙抱入懷中。
雖說秦熙看起來很瘦,可是身上竟然是軟軟的,絲毫冇有骨頭硌手的感覺。
秦熙右手握住戚繼安的右臂,**的肌膚上麵有著凹凸不平的紋路,這讓她本想掰開戚繼安右手臂的手停滯下來。
這是疤痕,很長很深的疤痕。
呼吸打在秦熙的後腦勺,“睡吧。”
秦熙將手放好後,冇有再動。
冇過多久,竟也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