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皇宮,明德殿,天子理政所在!
當朝太後孫太後、年輕皇帝朱祁鎮,此刻皆是麵色陰沉。
堂下,內閣三楊楊士奇、楊榮、楊溥麵色驚懼。
“於謙,彆說了,你今天真想死了不成!”
一襲藍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臉上毫無懼色!
“太宗皇帝當年遠征漠北,打的大明朝國本儘失,北方勢力被急劇壓縮,經仁宗皇帝、宣德皇帝勵精圖治十餘年,才讓大明朝再度有此底蘊!”
“陛下要征討漠北,是在拿我大明朝國運做賭注,如今大明和漠北通關互市,正是百姓休養之際!”
“望陛下不要再起兵戈,與民更始!”
於謙嗓音洪亮,迴盪於整座殿堂之中。
座首朱祁鎮拍案而起!
“於謙,彆忘了,你是我朱家的臣子!”
“我是大明朝的臣子,不是你朱家的臣子!”
“放你媽的屁!
天下都是我朱家的!”
朱祁鎮冷哼一聲:“如今我大明,五十萬鐵騎,紅衣大炮上千,火器無數,麵對那瓦拉輕而易舉!”
“那漠北之地,太祖皇帝去的,太宗皇帝去的,先皇去的,為何鎮去不得!”
“等朕一統漠北之地,補全我大明朝的版圖,將我大明朝國威傳遍天下!”
於謙雙手顫抖,深吸了一口氣。
太祖皇帝朱元璋、太宗皇帝朱棣、乃至先皇朱瞻基,皆是大明明君,遠征漠北都是有底牌的。
可即便如此,太宗皇帝仍然是死在了遠征的路上,就說明那草原部落冇那麼好打。
朱瞻基征討漠北,天時地利人人皆具,這也僅僅是將漠北之地的草原部落打出了長城。
可眼下,這個二十多歲的皇帝居然打算一統匈奴!
“陛下,過了長城便是山脈,我大明朝的火炮優勢.......”“於謙。”
朱祁鎮身側,一襲鳳袍容顏絕美的孫太後嗓音清冷開口。
“難道我大明朝就冇有統兵之將了,需要你一個文官指手畫腳?”
“陛下才德當世一品,無非征討一個瓦拉。”
“對!
天子才德,遠勝太祖太宗皇帝,如何就打不了!”
一旁的太監王建,恰到時機的開口。
朱祁鎮臉上終究露出一抹喜色。
還是自己的人懂自己。
而這於謙,無非不懂變通的迂腐之輩,當真不清楚為何太宗皇帝和仁宗皇帝等人如此重用。
分明就是個榆木疙瘩。
朱祁鎮冷笑一聲,盯著於謙。
“征討草原一事,朕勢在必行,你於謙無非是我朱家的一條狗,便不要在此狺狺狂吠了!”
於謙麵色青一陣白一陣,可仍然是忍著。
“不管陛下如何以為,然征討草原一事,臣不同意!”
“反了,反了!”
“你於謙在朕繼位之後就和朕對著乾,你真當朕冇有火氣嗎!”
“來人,把於謙的官袍扒下,打入窯廠,終生不得再入官場!”
說完,朱祁鎮再度冷笑。
“這天下,是朱家的,不是你於謙家的!”
“朕的天下,不需要你一個於謙指手畫腳,滾!”
.......北京城,郕王府內。
孟德來到這個世界,己經有五天的時間了。
在這五天的時間內,孟德先是派人取來史書,瞭解有關自己空缺的這段曆史。
靠著原本朱祁鈺的記憶,其實也是能得知,可史書這種東西,仍然是要自己來讀纔有意思。
“哈哈,冇想到這一千年,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。”
“看樣子,如今我大明國力,算是曆朝曆代的頂點了,不光兵甲充足、糧草富足,居然還有這麼強大的火器。”
要是當年的他,能有這火器,想來一統天下最多花十年的時間。
然後順理成章的學著曹丕,讓獻帝退位讓賢,開創一個時代,也不是冇可能。
可惜了啊......不過眼下,孟德身為朱家皇室血脈,親王之身,而且還這麼年輕。
意味著他的機會真的很大。
不過也很麻煩。
朝堂格局,以孫太後為首的後宮勢力把持朝政,手握皇城最為頂尖的刺客組織錦衣衛,掌握京師三百營的皇城鞏衛軍,是大明朝最巔峰的勢力。
且朝堂文官,以內閣三楊為首,忠心耿耿輔佐當今皇帝。
而他的原身朱祁鈺,因性格軟弱,彆說兵權了,就算是朝堂幾個熟悉的文官都不認識。
而且親王的身份曆來敏感,被皇家監視,出個門都要被跟著,生怕被造反。
看樣子,不太簡單。
不過就算再困難,豈能阻攔孟德稱帝之路?
他肯定是要做皇帝的!
正思索的功夫,房門被推開。
一襲錦繡衣衫的豐腴婦人走入,麵帶春風。
這幾日被孟德日日滋潤,紅光滿麵,連帶著一身的氣質都嫵媚了許多。
“殿下,朝堂出事了。”
孟德抬起頭來,擁著汪氏入懷,嘴角帶著笑意。
“朝堂?
朝堂能出什麼事情?
不都是內閣一手遮天?”
汪氏使勁搖頭,開口說道:“於謙,殿下認識吧,就那個太宗皇帝朝中中進士的那位。”
“哦?
於謙?”
孟德是很清楚這個人的。
為人剛正不阿,頗有大才,為太宗皇帝朱棣、仁宗朱高煦和先皇朱棣三朝任重,治國頗有才能,打仗更是一把好手。
此人還心繫百姓,不結朋黨,簡首是盛世治理天下的能人。
孟德也打算過幾日前去拜訪一下的。
“他怎麼了?”
汪氏一臉怪異,開口解釋道:“那於謙被貶官了,扒去了官身丟到了煤廠裡,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看笑話呢。”
“這般清風高潔之士,怎麼就落得這般下場了,陛下也.......”汪氏不敢再說了。
孟德也是疑惑:“如此能人,怎麼被貶謫了?”
“似乎是因為不支援陛下北伐。”
孟德沉默片刻。
是說的長城以外的那些草原菠蘿,瓦剌等部落?
似乎瓦剌部落的人加起來,也就二十萬吧,大明朝五十萬隨時可動用的京師力量,還有紅衣大炮,這不是隨便打麼?
至少在孟德看來,是這樣的。
當年三大勢力,每次缺人少糧,就去掠奪草原部落,隨便派個無名將軍去就行,甚至都不用動用許褚這等猛將。
從無被草原打敗的情況,都是帶著錢糧迴歸彌補軍力。
那五十萬打二十萬,拴條狗應該都能打的贏吧?
那於謙為何不同意?
罷了,這也是個機會。
孟德起身:“備車馬,孤要拜見一下那於謙。”
不過話音剛落,孟德便收回了命令。
“不必備車馬了,去找一套民間百姓的衣衫,孤再去拜訪。”
汪氏一臉不解。
如今那於謙,在京城之中人人恥笑,冇人敢為於謙說半句話,這時候殿下去拜訪於謙做什麼?
而且還換上民間百姓的衣服?
不過汪氏還是照做,很快準備好一切。